不愿剪尾巴的狗
大巴山区,家家户户都爱养狗,一来可以守猎护青,二来可以看家守夜。这里养狗有个乡俗,都爱短尾,就是割掉一截尾巴。据说——短尾巴狗更机灵些、凶猛些。
有一年,大狗雪花生了一只小狗,男主人给它取了一个怪好听的名字——滚雪。
滚雪一天天长大,它很快发现一个问题:自己的小尾巴长长的,妈妈的尾巴就那么一小段,像半截蜡烛头。它问妈妈怎么回事。妈妈说:“凡是这里的小狗长大后都会被割断尾巴。这是乡俗。”滚雪听了,心想:我可不要短尾巴。
那晚,滚雪清晰地听见屋内传出女主人的一句话:“滚雪长大以后,该给它割尾巴了。”滚雪吓傻了,它逃往山上来到。
山上好大,了解不完的花草树木,看不足的花草植物。仅仅并没有现有的食材。开初,它只能捡一些死鸟和死老鼠充饥。渐渐地,它学会了捉岩鼠,还敢咬蛇。它感觉自身变为一只小狗了。并且,它也想妈妈了。
于是,它逮了一只野兔,叼着回到家。
滚雪一返回家中,妈妈就用舌头舔舔它的头,又舔舔它的背。女主人提着野兔子,赞美它是仿冒里较好的一只狗。
打那以后,女主人并没有再提短尾巴的事。滚雪呢,一心一意地守猎和看家。因为它早已有一个心愿:让仿冒的人看一下,不短尾巴的狗一样聪明伶俐,一样凶狠。
一天夜里,滚雪又在守夜执勤。忽然,一条黑影闪进院子,它张开大嘴猛地扑上去……黑影大叫起来。女主人从屋里跳出来,惊呼着:“哎呀,这不是小舅子嘛!遭天杀的瞎眼狗。明天非割断你的尾巴,看你还乱咬人不!”女主人吼起来。滚雪心惊肉跳了。于是,它再次逃进山里。
这一天晚上,它忽然听到松树林里有小孩的哭声。跑以往一看,原来是小主人。小主人十分意外惊喜,摆弄着它的尾巴,说,他不小心粉碎了一个花茶碗,被妈妈打一顿。他一气愤就跑了出去。滚雪怜悯地伏在他的脚侧,伴着他。
忽然,两条碧绿碧绿的明亮发生在她们前边。“是狼!”滚雪呼地一下立了下去,“汪汪汪”地叫着,一边警报,一边和狼厮咬起来。
举着火把上山找人的大人们赶了过来,狼逃跑了。
女主人把全身是血的滚雪抱在怀中,抚摩着它那又粗又长的尾巴。她啜泣着,手在发抖。一股暖流从尾巴一直流遍全身,滚雪觉得极其慰藉,它嘴巴带上一丝笑容,渐渐地闭了双眼。
节选自《第二课堂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