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土狗的一生：珠珠，猫狗算一口
珠珠是我家养的一条狗，它威猛、雄壮而又十分的驯良。我常在想，如果珠珠可以对我说一句话，他会想说什么。
冯玉洁 | 文
初见
七年前的那个冬天，我家原来养的那条狗死了，喜爱狗的父亲很是伤心，恰好三妹朋友家的女狗生了一窝小狗，为了安慰父亲，三妹不待小狗满月，便给父亲抱了一条送了来。
当狗第一次来的时候，它只拿着大小，黑色，光滑的绒毛，放在地上，像滚动的绒球一样摇晃。
父亲怜惜地看着说:这只狗最多出生十天！这么小，又是冬天，它冻得发抖。
父亲便给它买来奶粉和奶瓶，还在煤球炉旁给它放了一个纸箱子，箱底铺上棉垫子，纸箱一侧“量身”给它挖了一个圆洞，以方便它的进出。
从那时起，炉子旁边的纸箱就成了它温暖的家。我父亲几乎成了他的乳母。他经常把它抱在怀里或膝盖上，每天给它喝几次奶粉。当它吃饱的时候，它从纸箱的圆洞里钻进去睡觉。
因为狗很黑，眼睛又亮又亮，眼眶上有两个拇指肚大小的黄点，父亲给它取名珠珠。
珠珠在父亲的精心喂养下，一天天长大了，仅过了半年，它便长成一条体格健壮的大狗。
不仅身体肥大，而且四肢强壮，嘴又大又宽，两只耳朵下垂，更神奇的是它的大尾巴，左右摆动像大鞭子跳舞，甚至毛色也改变了，从童年黑到背黑，胸部到腹部从黑到黄，四肢完全黄。
珠珠又高又厉害 。小学二年级的儿子非常喜欢它。他一放学就把它当马骑，唱着自己的儿歌:骑狗烂裤裆。狗开心，狗叫，骑狗咯咯笑。……”
珠珠好像很乐意儿子把它当马骑，驮着儿子满院子撒欢儿地跑。人和狗玩得不亦乐乎。
忠心
珠珠不仅是儿子的马，也是母亲的牧鸡犬。我妈妈养了几只小鸡。隔壁的花猫不时站在墙上舔舌头。珠珠一发现，就立刻跑过来对着花猫大喊大叫。如果你敢下来，我会让你有来无回的意思。
每次，花猫总是害怕逃跑。自古以来，人们就说狗掐鸡，这意味着狗和鸡很难和平相处。
但珠珠从不掐鸡，就连小鸡抢吃它的食物，它也不会发怒，甚至有一两只淘气而大胆的小鸡，时常去啄食它嘴巴上的米粒，它一动不动任凭鸡们的“无礼”，有时确实被鸡啄疼了，它会轻叫一声跑到远处去。
小鸡长大后，有时会跑出我的院子去觅食。珠珠会躺在我家门口，远远地看着它们。珠珠怕邻家的狗欺负我的鸡。
每当一只狗试图靠近，它就像一道闪电，迅速而猛烈地扑过去与狗决一死战，邻家的狗总是落荒而逃。
有了珠珠的保护，鸡们总会放心大胆地跑出院子去觅食，等吃饱了，它又会把它们赶回到院子里。
珠珠不仅可以牧鸡，还可以照顾我的东西。我家门前有一片杨树林。暑假期间，儿子经常和朋友一起在树上玩吊床。他们不想玩，就离开吊床跑到远处。
每次这个时候，珠珠都会乖乖地跑过来躺在儿子的吊床旁，如果有人来玩吊床，可以玩别人的，但它绝不允许碰我的家。
一旦有人想过去玩玩我儿子的吊床，它会“呜呜”地叫着发出警告声，并试图做出欲站未站的攻击状，以禁止别人的靠近。
珠珠有很强的听力和辨别能力。我的兄弟姐妹都很远。每次他们回来，珠珠都会跑出去迎接他们，从他们汽车的不同声音中表现出不同的姿势和叫声。我和妈妈判断是哥哥、哥哥或姐妹的到来。
每次这样，妈妈都会高兴地说：今天谁回来，就不提前打电话了。他们都会说：如果你不打电话给你，你就不会记得（错过，担心），给你一个惊喜！
珠珠也高兴得了不得，仰着头，等待着离家回来的主人抚摸抚摸他的头，然后便用头、身子不住地蹭主人的腿，又是高兴又是欢喜地轻轻叫着，还一边摇动着它的尾巴。
主人人走进院子时，他跟着他回家。表示欢迎后，他会有意识地守护停在门外的汽车。你叫它。它看着你，仍然守护着汽车。这意味着你会在外面，你的生命不会受苦。
通常珠珠也会跑出院子玩一会儿，但只要听到叫它，它就会马上跑回来，因为它没有执行任务 。
灵性
珠珠对父亲有着更深一层的感情。父亲每次外出归来，它总是像个娇宠的孩子，跑着去迎接父亲，把前爪扒在父亲的胸前，用头贴在父亲的身上期盼他的抚爱。
四年前，我父亲因病离开了我们。对于我父亲的去世，我们内心的悲伤是无法形容的，珠珠也很孤独，好像它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父亲生前骑的电动车停在院子里，珠珠整天躺在车旁，连续几天不吃东西。
睹物思人，看到那辆车，我们就会想起父亲，母亲决定把那辆车卖掉。当买车的人将要推走时，珠珠发出“呜呜”的悲鸣声，并呲着牙，死活不让那人靠近。
珠珠可以帮我听手机。很多时候，我在院子里洗衣服。它跑到我面前，蹭着我的裤腿，一边哽咽一边回头看房子。一开始我很困惑。
当我关掉水管时，我听到房间里的手机在响。
珠珠是极有灵性的，它除了不会说话不能与我们交流，我们说的话它都能懂。
有几次，我把钥匙锁在房子里，试图告诉珠珠，它爬进窗户帮我把钥匙拿出来。
它还将帮助我们接待和引导客人。当一位客人来访时，他曾经来过我家。如果他知道，他会先擦别人的衣服，然后小跑着带客人回家。对于不熟悉的客人，他会打电话给他的母亲。看过它的人说：你的狗真的很聪明。
失去
就这样一条极富灵性的狗，居然遭到了杀戮。最近几年，家乡附近有一些行为不端的歹人，居然把偷狗来卖作为一项生意。
今年端午节，我永远失去了珠珠。
那天晚上十点半，帮助别人的丈夫还没有回来，我也没有关上门。
守候在大门旁的珠珠听到门外有汽车声便走出大门去看个究竟，但我发现它并没有马上回来，预感不妙后我马上追了出去，大门外只留下几点鲜血和一枚毒针，竟是恶毒的偷狗者拿毒针把它射杀后偷走了。
我无法原谅我对珠珠的不幸，我内心的自责总是折磨着我。这是我父亲生前养的最后一只狗。它是如此温顺、忠诚和体贴。
从那以后，当我回家的时候，它再也不会远远迎接我了。 洗衣服的时候手机响了，再也不会提醒我了。……
珠珠，我深深地自责着，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因我的疏忽大意造成你的生命的戛然而逝，也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对你深深的歉意。
在人类的世界里，即使你有灵性，你也是弱者。即使有一天我找到了射杀你的凶手，我也不能让他受到惩罚，因为人类的法律没有规定杀狗偿命。
我只能诅咒杀了你的凶手，作非作恶者报应。
珠珠，愿你的灵魂升入天堂，成为一条仙犬，愿天堂里没有杀戮。
作者简介
冯玉洁，河南滑县人，高平镇第一初级中学教师。
豫记，全球河南人的精神食粮！
